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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台的灯光慢慢黯淡,他拿着扫帚踱步上台。瞥了眼空无一人的观众席,幕后庆功的声音似远似近,他晃了晃头,开始清扫落了一地的金色碎屑。这时,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推门声,她像黑夜里的麻雀闯入大厅,最后选了个离他最近的位置坐下。台上的人时而将扫帚扬起,任碎屑飞散,时而迈出芭蕾演员的步调,绕出一个个圆圈;台下的人则静静看他重复无聊的表演,保安的驱赶声、嘈杂的广播交织在一起成为完美的配乐。他沉浸此刻的“表演”,她陶醉这一出“哑剧”。

1

疫情前,每日凌晨开车来到附近的公园,绕着一个大湖散步,月亮还挂在空中,夜已是过熟的果子,开始变色。脑袋其实还没醒来,总有嗡嗡的声音环绕,直到绕湖一半,初阳终于出来,照在湖中央的波澜,几只鹅游了过去想要得到太阳的沐浴,天空鸟低飞而过,翅膀微微划过湖面,有人坐在湖旁的草地写生。此时仿若万物复苏。

2

大概是雨的味道,但又不是,这雨穿透了一切,像一种癫狂地,不可遏制的欲望,荷尔蒙之花都在这样一场雨中绽放开来。

2022年11月,从云顶绕着曲折的山下来,每一个圆圈如此反复,睡眠在雨滴落在车的动次打次中逐渐攀伸。直到后来才知道,这下山,下的其实是生命。

母亲不合时宜地一通电话,谈到小六的主任癌症去世,明日准备,出席葬礼。当时我没哭,不敢哭,也可能回忆太过遥远,它还没找到我。我摩挲着,在起雾的车窗不断写字。写字。擦了。写字。擦了。擦了再擦。

老师的葬礼正值疫情,很平静,母亲与几位老师缓缓走到老师的棺材前,棺材有窗,老师的脸孔被妆化得如此艳丽。这不像她。不知是谁说的。这的确不是老师,一种不协调的安详。我看到几位老师压抑着眼泪,我母亲哭了,哭得很克制,极其小声,大概是抽泣。我的手像要举起来,但最终却缓缓放了下去,我不知怎么安慰自己的母亲,这让我想起7岁时奶奶住院的那个夜晚,母亲同样眼中泛泪,年幼的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母亲很克制的轻声呼唤我的姐姐把我带了出去。我在老师的葬礼还是没哭,克制得很辛苦,却在回家后的房间里崩溃,是回忆找上了我。

你是我仅仅看着就会心动的人啊,

想用所有美好的词汇来形容你,

你是漂亮的、是温柔的、是占据我心脏的人,

每样东西都有生灰的阴暗处,

可你没有,

你四处都是光,

就像初升太阳给予的暖光,

或是徐徐海风打在脸上的温柔,

如果可以,

我想把花园里生的最娇艳的红色玫瑰送给你,

它很漂亮,

配上你眼角的泪痣刚刚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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